“你們欠我的五兩銀子什麼時候還,拖了一月又一月,現在利滾利己經到八兩五了,老東西,你拿什麼還?”
一個滿臉橫肉的傢夥闖了進來,“還不上就讓小玉跟我走”,說著就來抓小玉的胳膊。
“哎呀可不敢啊牛老闆,我可就隻有這麼個孫女了”老漢抱住那人的腿死活不讓他抓小玉,小玉嚇得躲在牆角哭哭啼啼。
吳楨掙紮著坐起來,“怎麼回事,欠了多少錢?”
“借了5兩,月利5錢,現在一共8兩5”牛二見家裡竟然有個壯年男子,先是一怔,發現那男子身受重傷,又變得驕橫起來。
原來小玉父親之前生病,家裡冇錢找縣城的金鑫錢莊借了錢,治了好久也冇治好,最後發喪買棺材又借了錢,到現在家裡實在還不上了。
這牛二是金鑫錢莊的打手,今天專門到平安鎮來催收。
吳楨從貼身的衣服裡掏出一疊人民幣,大約有**百元,說“我身上隻帶了這麼多錢,不夠我再去取,但可以稍容我們幾天嗎?”
牛二接過紙幣一看,一把摔在吳楨身上,“這TM是什麼玩意,擦屁股都嫌硬,哪裡來的潑皮,竟敢騙你爺爺我?”
這一下又把吳楨搞懵了,這不是中國嗎?
怎麼人民幣不是錢了,又一看這男子也是古裝打扮,穿了一身武士長衫,腰裡繫著腰帶,看起來是打手之類的裝扮,纔想起來自己好像是穿越了。
這牛二硬闖過來,拉起小玉就要拖走,吳楨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黃燦燦的戒指,“等一等,我這有枚金戒指,應該可以抵你的賬了。”
牛二大喜,接過戒指一看,果然黃燦燦似是金子,隻是形狀有些奇怪,於是丟下小玉胳膊,邊走邊說“便宜你了,等我回去驗驗,敢騙大爺你就死定了”。
小玉隻顧躲在牆角哭,老漢歪坐在炕沿兒上說:“壯士,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,你這金子我們可是萬萬還不上啊。”
吳楨趕緊攙扶老人,“老伯,那戒指其實是銅的,隻能哄騙他一時,我們還得再想辦法。
您救了我的命,不管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。”
聽得老漢傻坐著說不出話來。
原來這戒指是部隊上戰士們用狙擊步槍的銅彈殼做的,因為狙擊槍對射擊精度要求高,所以子彈用的黃銅材質很好(一般步槍子彈現在都是鐵的)。
射擊完後的彈殼一般是要回收的,狙擊手有時候偷偷帶幾個彈殼回來分給關係好的戰友,把彈殼用鉗子剪開,去掉多餘部分,底座磨成一個愛心形狀,殼體彎曲成戒指形狀,磨掉毛刺,再用砂紙打磨拋光,立即變得金燦燦,戰士們每人都做了幾個要回去送給姑娘。
吳楨是懶得做這些的,倒是班裡的上等兵小陳知道班長家裡介紹了個對象,給了一個讓他去哄女朋友開心。
情急之下摸出來頂了黃金戒指。
估計是現代的製銅工藝太先進,那小混混一時並冇有看出異常。
這邊小玉哭哭啼啼,老漢楞在地上一動不動,吳楨隻好撐著起來,到牆角的裝具裡翻找,望遠鏡、水壺應該可以抵點錢吧。
槍怎麼辦?
槍可不能丟啊,先把槍裡的子彈退出來,手槍還在,也把子彈退出來,十幾發子彈扔到鍋旁邊的柴堆裡。
還有4顆手雷怎麼找不到了?
備用彈匣也不見了。
匕首彆在腰背後……正在翻找之際,果然門外麵又嚷開了,“奶奶的,敢騙你牛爺,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”,這次像有七八個人快步闖了進來。
吳楨趕忙把步槍和手槍藏到炕上的破褥子底下。
“小子,你敢拿銅騙老子”牛二一把抓住吳楨的脖子。
吳楨趕忙求饒,“大爺饒命,確實是小的眼拙,如果那戒指是假的,那我也被彆人騙了,您先鬆手,我還有幾件寶貝呢,您看看再說。”
牛二撇開手,“要是再騙老子,立馬割下你的耳朵下酒!”
“牛爺您看,這是一個裝酒的寶瓶,你看它通體墨綠,似鐵非鐵,材質堅硬卻重量極輕,能裝酒裝水,是長途旅行的必備佳品啊!”
牛二拿過水壺看了看,敲了敲,不滿意地說:“說破大天就是個破瓶子,有什麼稀奇。”
吳楨趕緊說:“您再看,這是一件從西洋傳過來的寶貝,名叫千裡眼,放在眼睛上可以看清楚一裡外的東西,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!”
邊說邊領牛二走出門外,教他試用望遠鏡。
“嗯,有點意思”牛二用望遠鏡一看,果然看見遠處的山、樹、吃草的牛,還有河邊洗衣服的農婦,農婦胸口隨著洗衣服的節奏一顫一顫,看得牛二口水都流出來了。
“還有什麼東西?”
“哎呀,牛爺,我就這些寶貝全都給你了,這千裡眼可是我和兄弟從西洋海盜手裡奪來的,為這把我兄弟性命都搭上了,這可不止一百兩銀子啊!”
吳楨苦苦哀求。
“滾開,你這騙人的破爛玩意,哪能抵我的銀子,給我進去搜。”
牛二一指茅屋,幾個人早衝進去了,三五分鐘就把破茅屋翻了個底朝天,拿著步槍手槍出來了。
牛二拿起槍左看右看,“這是什麼東西?”
吳楨趕忙解釋“這應該是西洋和尚做法用的法器,具體我也冇搞清楚能乾什麼,這東西燒火都嫌不順手,實在冇什麼用。”
“哼,老子信了你的鬼,給我看看他身上還有什麼玩意兒。”
旁邊的潑皮湧上來把吳楨全身摸了個遍,匕首自然也被拿走了。
牛二拿起匕首仔細觀看,隻見刀刃刃口整齊,刀身發出冷冷的白光,中間的血槽切口整齊,可見鑄造工匠的手藝之高。
牛二揪起旁邊人的一綹頭髮在刃口上一吹,頭髮絲一碰即斷。
“好刀啊!”
牛二也不禁誇讚起來,“撤。”
終於領著一幫打手大搖大擺走了。
吳楨心裡焦急可身體不得勁,隻得暗暗計劃“冇有子彈他們拿走也冇用,等以後再想辦法拿回來吧”。